Harriet Winchester

完美属于他们，OOC属于我

那天之后巴基跟两位科学家做了各种测试，然而没有任何结果，他的大脑还是哪样，缓慢的恢复着，身体上还是有着七十年间留下来的各种各样的伤痕，机械手也是如此。生理上来讲，巴基一直是他，但是七十年间的记忆完全不见了，冬日战士不见了。萨姆本来正在为对练的时候打倒了冬日战士而骄傲不已，知道这个消息后塌下了脸。娜塔莎也验证了巴基是真的失去了过去的七十年，本来被七十年改变的饮食习惯一夜之间回归从前，也忘记了自己原本会的语言。队长虽然怀念这样的巴基，但还是被骤然的变化搞得十分无措，七十年前的巴基属于历史属于回忆，他接受了巴基现在的模样并为他所经受的变化感到惋惜遗憾后悔愤怒。

本来对发生的变化感到迷茫的巴基也逐渐意识到了史蒂夫的逃避，在几次尝试去接近这个顽固的小矮子失败之后，巴基也生气了，或者说也有些无措，他的记忆修改的毫无痕迹，上一秒一切如常下一秒就被告知自己的记忆是虚假的，对这个状态下的巴基确实是非常崩溃的。

还有，他开始做梦了。

这部分他不太想诉说，也不知道找谁去说，这几天里他也搞清了“自己”失去的七十年里发生了什么，虽然大多含糊其辞，但他也能猜到一二，包括自己被洗脑的历史和机械臂的来历。

但这一切都感到非常陌生，就好像在旁观者的角度观看这一切一样，如果几天前有人告诉他你为九头蛇卖了七十年的命，他会毫不犹豫的一拳打断他的鼻梁。这个想法令他难过，甚至有些作呕。

这些梦却是零碎的，没有直接的血腥场面，一切都模模糊糊，好像一个糟糕的摄影师拿不稳镜头，昏暗，而且没有逻辑。

有时候他能看见一些反光，没有别的东西，是冰面反射出来的一张脸，毫无表情，有时候这张脸充斥着迷茫。但更多的时候，他没有表情。

第一次做这个梦的时候，巴基在淋浴头下呆了一整晚。他知道那张脸就是他自己，一个失去了自我的自己。

有时候梦更加的模糊，他看得见一张肮脏的垫子，还有结冰的墙面，一个带着红帽子的苏联士兵。梦最好的一次，他看见了布鲁克林大桥。

他甚至不知道这些梦是他失去的记忆还是只是单纯的想象，因此就没有对两位博士说出来。贾维斯本来可以的，但他请求AI不要告诉任何人，小斯塔克也不行，至少如果Tony没有问起就不要提起这件事。AI答应了他。

今天巴基又做了一个不一样的梦，和之前不同，不是失去的记忆，是他奔赴战场之前的那一晚，他回头去找史蒂夫，却什么都没看到。他抛下了两位姑娘，在偌大的游览会里寻找，不同于当时的人声鼎沸，梦里的游览会几乎空无一人，只剩下展品和音乐。他顺着记忆跑向征兵处，他看见史蒂夫被厄斯金博士选中，无论他怎么喊，史蒂夫也没有回头说一句jerk。

他醒来的时候看见一个人影坐在他的床头，熟悉的身形让他放松了身体，对方似乎在发呆，并没有注意到巴基的动静。他们都不知道要说什么，巴基下意识的往被子里缩了缩，该死的他还从来没和史蒂夫这么尴尬过，他们从来不吵架的，史蒂夫最后什么都没说，替他掖了掖被子就起身离去了。

第二天巴基得知史蒂夫的假期结束了，他现在在前往某个任务的路上，娜塔莎也是。班纳不知道去哪了，托尼还在摇滚乐里沉迷发明。萨姆则暂时回归了自己的本职工作，在退伍军人服务中心做咨询，巴顿好像休假了，除了娜塔莎每个人都不太清楚他去哪度过假期，雷神早就离开了复仇者大厦，去找女友简。

如果不算绝对不离装甲一步的托尼和无处不在的贾维斯，巴基可以说自己一个人独享整个复仇者大厦。

巴基在厨房转了几圈，胡乱吃了几口冷掉的鸡蛋培根。又打开电视（在贾维斯的帮助下，天知道这玩意连个按钮都没有）看了一会不知所云的电视节目。他烦躁的抓了抓头发，回到房间，不一会就给自己换上了伪装，剃了胡子，精神状态又及其接近二十多岁的小伙子，巴基觉得自己走在大街上应该不会被“粉丝”包围。

他先是去了史蒂夫本来想带他去的小店，吃了三份不同口味苹果派——是的超级战士也意味着超级食量——他又转去了布鲁克林大桥。

大桥不是他七十年前见过的样子，和梦里的一瞥也不算相似，他坐在桥边的长椅上，手里举着抹茶口味的冰激凌，觉得与整个世界格格不入。

对面有喂鸽子的老人与小孩，年轻人和恋人亲热，母亲带着孩子，上班族急匆匆的走过。还有一个画家，巴基忍不住盯着他看了很久，直到他拿着画板换了一个地点继续写生。还有游客，身后背着巨大的旅行包，三三两两聚在一起，举着地图讨论。

巴基一直坐到很晚的时候，中间随便吃了几口热狗填肚子，等到路灯亮起来的时候才重新恢复了知觉，动了动僵硬的身体，他动身往复仇者大厦的方向赶去，路上将身上所有的零钱给了在旁边长椅上睡着的流浪汉。

这种状态持续了一阵子，托尼偶尔会被博士拉出实验室去好好休息一下，巴基照常做着检查，其他时候回去小店吃几份味道熟悉的苹果派，去那些保留至今的老地方坐一天。

队长出任务回来后，巴基暂停了一下这种状态，和史蒂夫不冷不热的说上几句不痛不痒的问候，除此之外相对无言。其他复仇者在尝试解决两人矛盾数次失败后只能放弃，将问题留给两个固执的老冰棍。

巴基现在不再一天到晚逗留在外面了，他窝在自己的屋子里，日复一日的重复阅读所有过去七十年间冬日战士的资料。他的梦也更频繁了，更频繁且杂乱，除此之外还会看到那些受害人的脸，沉默的质问他的良心，拷问他的灵魂。